我一直对于空间之间的关系是很敏感的,气候,建筑,地理位置,人类的活动等等都可以对于一个空间有着决定性的影响,我在深圳这个较为特殊的南部城市出生长大,从历史上来讲,深圳的特殊性离不开香港。在这个城市中,如果你一直向南行走,会遇见一道有形的边界线,这道边界线从郊区延伸到市区,再延伸到郊区。

边界线有着高大的铁丝网和充满严肃意味的警示牌,仿佛强力的隔离开了深圳和香港的联系,但它又不像国境线那么庄重严肃,这边的空间与那边的空间并不是不可逾越的,只需要一点小手续,我们可以轻松的往返于深港两地。

对于边界线那边的香港,虽然已经回归了中国,但他们的自我认知以及意识形态上,依旧和中国整体有着比较大的差异。深圳从开始建设到现在,多少都会受到来自香港意识形态的冲击,我开始重新审视这种意识形态的冲突。这个地理,气候完全一致的地域,却被意识形态所划分为两个空间,两个空间互相交融渗透,并在这种反应中不断产生新的东西。

沿着边境线开始进行拍摄时,会发现了很多来自意识形态的冲突,比如繁体字与简体字的使用,建筑风格的改变,以及边境产业的出现,例如往返于深港两地的的士司机,他们通常拥有两套牌照,一套黑色一套蓝色,但这些冲突在我们的意识形态中又被默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