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至今日,武汉的幽灵仍然盘旋在我的心头。
我在武汉找到了很多关于上个世纪的文件和照片。这些文件和照片都指向了一个我所不知道的时间与空间。这些底片被他们的主人所遗失,这些记忆的载体遗失在了记忆之中。我尝试去剥开这些尘封的记忆,他们与我对于武汉的感情相互连接,我渴望在这些破损的胶片中找到一些在遗忘边缘的记忆。
这些老旧的底片是脆弱的,附着在其之上的影像也是极其脆弱的,像是飞行了很久的泡泡,它必定会破碎,但是在破碎之前是极其美好的。我像一位考古学家一样去抢救这些影像,剥开它,清理它,分离它,或许他们会在下一刻消逝,也许他们能成为属于过去的幻影。这些图片不需要任何的修饰,它们本身就很美,并且像幽灵一样萦绕在我心头。我认真的去将这些幽灵般的影像剥离出来,并将这些带有影像的胶片反复搓洗,直到这些胶片回归到最初的样子——透明的菲林片,一切曾经留下的图像都消逝了,只剩下存在的痕迹,以及相纸上留下的幽灵。然后我将这些胶片的碎片和显影液混合,在一定比例的混合后,他们可以在相纸上留下独特的痕迹。
在收集到底片的同时,我也收集到了很多有关于武汉的信件。在此之中,我发现了一个长达13封信的爱情故事,我只能通过单方面的信件去想象这一段恋爱。这些文字随着我所收集到的影像在我的脑海中重组,找到了一些对于图像与文字的共鸣感。我尝试去从单封的信件里提取出一些句子,并将他们重新排序,组成若干首情诗。在这些诗歌里面,我与过去的人逐渐重叠和分离,直到无法分清楚真与假,只剩下唯一能阅读的文字。
在这个过程中,真实与虚构混杂在了一起,我与过去的人进行了一次跨越时空的合作,这些文字成为了一种无法辨认真伪的集合体。随后在暗房中,我将从信件中找到的语句,一遍一遍的写在相纸上,那些被洗掉的影像消逝了,但是他们组成了新的文字。在这个过程中我尝试去剥开这些尘封的记忆,他们促成了我对于武汉的感情连接。我希望一次次去定格这个脆弱的瞬间,重复的书写是一个不断接近的过程,接近那个被虚构的时空。闭上眼睛去想象,那些瞬间和语句,在这个过程中完成书写。我希望一次次去定格这个脆弱的瞬间,重复的书写是一个不断接近的过程,接近那个被虚构的时空,直到无法将“你”与“我”剥离出来。
在这个作品中,我希望可以重新审视“宏大叙事”对于社会中个体意志的忽视。强调“就算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,他也有自身强烈的感情,以及无法被忽略的闪光点。”并对于个人”与“集体”进行发问。当我们处于一个宏大叙事的大背景下,如何去意识到这一点,并及时做出响应?以及如何去平衡“个人”与“集体”之间的关系?